冷丁网 > 生活 > 正文

​[新诗风○诗歌手记(5)] 张洪波: 读《吹号者》

2024-06-03 05:09 来源:冷丁网 点击:

[新诗风○诗歌手记(5)] 张洪波: 读《吹号者》

[新诗风○诗歌手记(5)] 张洪波: 读《吹号者》

[新诗风○诗歌手记(5)] 张洪波: 读《吹号者》

《吹号者》是艾青1939年3月写下的诗作,它曾鼓舞着多少人去拼搏,去战斗。历史掀过了一页又一页。今天,我们这一代年轻人,恐怕是很难想象出那个“一面奔跑,一面吹出了那/短促的,急迫的,激昂的,/在死亡之前决不终止的冲锋号”的吹号者的真实形象。但艾青的诗给我们描绘出了吹号者的形象,不但描绘出了一个战斗者的英姿,也描绘出了生命最真实的血丝。当我读到了吹号者被击中倒了下去,却不曾有人看见“他寂然地倒下去”的时候,内心里就不由得翻江倒海。在诗的结尾,诗人“在那号角滑溜溜的铜皮上”为我们画出了一幅幅难忘的历史场景:“映出了死者的血/和他惨白的面容;/也映出了永远奔跑不完的/带着射击前进的人群,/和嘶鸣的马匹,/和隆隆的车辆……”几十年过去了,我们读起这首诗的时候仍能动情。那朴素自然的描述,那令人感到亲切的口语,那无法遗忘的声音与情境,都是活的艺术生命的血色。“听啊/那号角好像依然在响……”生命的声音不会气绝,真正的诗的声音也会永远地响彻于人们心中。

《重逢诗人曲有源》

近年读了台湾诗人洛夫的一些诗,感到他从最初的繁杂艰涩转变到现今的简洁静观,其艺术追求的韧力实在是惊人的。洛夫晚年诗作,注重在语言文字上的锤炼,如《家书》、《鹰的独白》、《重荷喧哗》等,如《葬我于雪》诗集(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2年2月版),都让我感到了汉语言文字的实实在在的魅力。1993年6月吉林长春的一个夜晚,在诗人曲有源的写作间里。我们二人久别重逢,心里的话就一捧一捧地往外掏着,谈人生,谈友情,谈所有能谈起的话题,自然也就渐渐地谈进了诗人的天地。其间,用了很长的时间谈洛夫的诗。没想到,我与有源对洛夫诗的看法竟然是相当的一致。有源还用他那男中音朗诵了几首洛夫的诗,特别是读到《暮色》中“灯下,一只空了的酒瓶迎风而歌”一句时,可品味的就越来越多,越来越浓了。时至午夜,有源端出一大托盘冷菜,用西部诗人林染送与他的夜光杯盛酒,我们就坐在地毯上一杯杯地喝了下去。60度的“老烧”醇香浓烈,浸泡得每一个话题都可思可品,不知不觉一夜过去。次日,余兴未衰,便捉笔写下了《重逢诗人曲有源》(后来发表在《郑州晚报》的副刊上):

又看到你的时候才想起光阴难以挽回

在一盏盏吊灯温和的覆盖下深深的夜就不再是别人的了把往事一件件摊开我们就坐在那往事上面交谈

酒瓶已如洛夫先生暮色中那空空的一瓶了它默默地站在我们的中间仰视

举起似醉非醉的夜光杯抚摩着那石头便一大口一大口地把60度的离悲咽进肚里……

这首诗竟然有了些许洛夫的味道,只是那内容是独特的,那情绪使我心灵内部的动态。虽然我们在用汉语写诗,但如果真正做到像艾青、牛汉、洛夫等诗人那样精熟的使用,那样在明朗、简洁中体现出汉语言文字的博大精深是不容易的。所以,回头再看《重逢诗人曲有源》这首诗,仍属于学之皮毛、未得根本之列。

[新诗风○诗歌手记(5)] 张洪波: 读《吹号者》

(图为诗人张洪波)来源:扬子晚报网 编辑:龚学明